主动权益亏2000亿元后降费，指数基金时代或缓慢到来｜2023中国经济半年报
本报（chinatimes.net.cn）记者宋婕 陈锋 北京报道年初各大基金公司高喊“复苏”言犹在耳，但2023年赛程过半，强预期在弱现实面前扑了个空，主动权益型基金超额收益不再。Wind数据显示，截至6月底，沪深300指数下跌0.75%，万得偏股混合型基金指数下跌1.48%。同时，指数基金以满仓进攻的方式在上半年完爆主动型基金，包揽全市场收益前五，最高收益接近翻倍。而业绩跑在前列的主动权益基金，也呈现出愈发赛道化的趋势，正中指数基金是赛道投资利器的靶心。均衡型主观产品跑不出业绩，主题基金管理费是指数基金的三倍，这让部分投资者出现质疑，三倍管理费赚的是时代赋予的beta，还是主动管理的alpha？基民的答案是，主动权益基金的规模在今年二季末回落至2022年来最低，被动权益基金的规模则创下近三年最高点。在这样的背景下，基金行业降费应运而生。被动型产品在成熟市场中称王，随着A股不断向强有效市场靠拢，指数基金崛起或已在缓慢地到来中。赛道基金包揽收益榜搭载AI这趟“顺风车”，AI主线的活跃程度大超市场预期，与其相关的CPO、ChatGPT、芯片、算力服务器、传媒等多个细分方向板块上半年迎来“爆发式”上涨。颇受关注的主动权益半程冠军，在经过最后几个交易日的胶着后，花落诺德新生活，上涨75.07%。诺德新生活有明显的的AI属性，前十大中8只是CPO类个股，另外两只则是AI服务器和游戏股，踩中了主线。基金经理也在二季报中直言，基于对AI产业的认知与认可，将始终聚焦于AI主线进行配置和调仓。亚军东吴移动互联和季军东吴新趋势价值线都由刘元海管理，上半年收益分别为71.64%和66.41%。从两只基金的前十大重仓股来看，也是两只AI主题基金。可以说，主动权益的前三甲都是押注AI的赛道型基金。在AI主题行情的演绎下，此前无人问津的小众指数也异军突起，华夏中证动漫游戏ETF以93.25%的收益率成为不需要前缀的半程冠军。动漫游戏类ETF收益将近一倍，超越所有主动权益基金。布局了动漫游戏ETF的基金公司有三家，包括华夏基金、华泰柏瑞和国泰基金。华泰柏瑞中证动漫游戏ETF、国泰中证动漫游戏ETF，收益率也都超过了90%。此外，华夏中证动漫游戏ETF联接、国泰中证动漫游戏ETF联接，年内收益率分别近88%和84.8%。指数基金包圆了上半年全市场基金收益前五强。视野放大到全市场。根据Choice数据，1783只指数基金里，在上半年获得正收益的是880只，平均收益率1.56%，中位数-0.09%。主动权益类中，普通股票型、偏股混合型、平衡混合型，平均收益率分别为0.09%、-1.59%、-2.26%，中位数分别为-1.39%、-2.58%、-2.61%，全部跑输了指数基金。指数基金规模创新高指数基金收益吊打主动权益的情况不只存在于今年。Choice数据显示，2013年至2022年10年间的基金半程冠军，在当年上半年均取得了超过27%的收益率。从基金的持仓来看，近10年的半程冠军多为赛道主题型基金，涉及低碳环保、消费、医疗、白酒、油气等。这在一定程度上说明，在A股市场，短期内问鼎的多是聚焦某个赛道的基金。2023年一季度实现盈利的公募基金，二季度遭到重创。天相投顾数据显示，二季度基金产品整体亏损2200.83亿元，其中仅混合型基金亏损2120.22亿元，可见主动权益是造成亏损的主要原因。二季末主动权益占整个公募基金规模的比例只有16.84%，以小比例带崩了整个行业的盈利。既然收益排在前列的基金，无论主动还是被动型基金都是赛道产品，而主动权益又在市场不佳时跑不出超额，对于基民来说，选择好像变得很简单，毕竟主动权益基金的管理费一般是1.5%，被动指数产品一般为0.5%，仅三分之一。上半年基民也在用脚投票。据华西证券测算，2023年二季度，主动权益类基金总规模净流出3257亿元。其中，存量基金净值变动引起的规模变动为-1864亿元，存量基金净申赎行为引起的规模变动为-1818亿元，新发基金发行规模为419亿元。同时期，据申万宏源统计，截至二季度末，市场上的1557只指数基金资产规模共计25956.85亿元（不计ETF联接基金），较上季度末增加了2042.18亿元，环比增加8.54%。天相投顾数据显示，主动权益基金的规模在2021年四季报期达到了近三年的规模峰值，而后的6个季报期规模稍有回落，今年二季度规模收于46084.65亿元，为2022年来最低。在不计算联接基金的情况下，截至二季度末，被动权益基金合计1.73万亿元，为近三年最高点。中山大学岭南学院教授韩乾对《华夏时报》记者分析，主动权益基金在上半年规模缩水，主要是因为净值跌了，很多散户跌了就想跑，所以规模下降比较明显。指数大增一是因为很多投资者是通过定投进去的，另外是一些机构投资者在基金净值下跌的过程中会加仓去博反弹或者一波趋势。主动权益降费基金公司及经理们要在日益激烈的市场竞争中拉近与投资者的距离，毋庸置疑的方法就是降低管理费。7月初，证监会制定了公募基金行业费率改革工作方案，其中包括，新注册的主动权益类基金产品管理费率、托管费率不超过1.2%、0.2%。随即，部分头部权益机构宣布调降存量产品管理费率和托管费率，其余存量产品费率调降时间也将于2023年底前完成。主动权益虽然降低了管理费，对于指数基金来说，在成本上还是没有优势。私募排排网基金经理胡泊对《华夏时报》记者表示，在海外，尤其是美国的主流是指数基金，因为主动权益基金跑不赢指数，或者说跑不赢指数权重高的几家公司。他认为在A股也会重复这样的趋势，主动基金前几年扩张太快、缺乏差异化，很难再创造超额收益，只有一些小众策略、另类策略有机会。而指数基金风险小，风格稳定，是未来的大势所趋。但也有不同的声音。一位公募基金业内人士告诉记者，美国股市是强有效市场，股价能够充分体现所有信息，包括公司的基本面、市场情绪、信息等。因此，基金经理很难提前预测股价走势，获得超额收益，指数基金是最好的投资标的。但A股是弱有效市场，公司的基本面和股价表现并不是正相关，技术分析是无效的，就需要基金经理发挥主观能动性，判断市场给了哪家公司错误的估值，这正是主动权益基金管理费比指数基金贵的价值所在。缓慢变化中美国共同基金也曾有过降费，1996—2022年间，主动权益基金费率下滑42bp，指数权益费率下滑22bp，但已接近极限，2022年费率仅5bp。国海证券表示，降费的直接结果是指数化浪潮的来临。从长期业绩看，美国主动基金和被动基金无明显差异，而被动基金费率相比主动管理基金更低，因此收获了持续资金净流入。2013年以来，主动权益基金一直呈现净流出状态，资金大量流入ETF及指数基金，截至2022年，美国共同基金市场中指数及指数ETF规模占全市场共同基金比重已达到46%，与2012年相比提升了24%。另一层面，由于指数基金占比持续提升，市场定价更加高效，侧面来看提升了市场的整体有效性。东吴证券以2022年末的基金数据为基数进行测算，主动权益基金降费后基金公司的营收及净利润预计分别下滑10%、16%，财富管理赛道主要参与者业绩预计承压。这是否会向成熟市场看齐，带来指数基金的崛起？多家基金公司对《华夏时报》记者表示，暂时不会。即使降费以后，主权权益的管理费还是比指数高很多。而且主动权益是基金公司最核心的优势之一，也是一直被鼓励发展的品类。“投资者的需求很多元，这几年指数中主要是ETF比较好，当下用ETF的还是比较资深的一波。”韩乾告诉记者，未来会发展指数基金，是毋庸置疑的，因为市场进化的方向没变，但目前尚在缓慢的变化中，可能还需要一定的耐心和时间。他分析，指数基金的大发展，市场说了算，也就是投资者说了算，投资者需求和认知在哪里，基金公司就发哪类产品。目前市场有效性欠佳，加上几乎没有太多长期资金进行配置，大部分散户还是干一票吃三年的心态，心里想的是alpha，指数基金只有beta，而市场确实有信息优势的alpha，短期内主动管理仍是主流的局面不会改变。基金公司作为商业公司也不会主动去推动市场革命，就连全球知名的指数基金公司先锋基金都退出中国市场了，由此可见一斑。责任编辑：麻晓超 主编：夏申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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